害怕孤单是寂寞到来的前奏。有时候,我真不知自己该干些什么。好多好多事情要由我去解决,可真要开始解决时,原本的信心满满手到擒来,却华丽丽地变成畏畏缩缩退让不前。日常的小事像尚不能行步的小猫,一只猫朝你喵喵叫,你自然会同情心泛滥,走过去抚摸它纤细的绒毛,挠挠痒,帮它打理身子。而如果有100只猫——100只猫齐心协力地朝你叫唤呢?再泛滥的同情心恐怕也不得不先走一步了。
世界上最纯洁的,是婴儿。这里的“婴儿”包括动物和人类的。他们它们是父母们最纯真的梦,父母们祈求他们能达到长辈们达不到的高度,走得比父母们更远,更加灿烂辉煌。可悲的是,再泛滥的同情心也有用完的一天。这与猫的道理类似。我把这称为猫叫理论。当有一只猫没日没夜地朝你“喵喵喵喵”时,你也许真的会“不小心”杀了它。
解决它之后,没有了猫叫,你的世界徒然安静了——太安静了。于是,你马上又开始后悔,后悔自己为何那么冲动。——所以,你把“故意”说成“不小心”,以给予自己心灵一份借口的慰藉。可是,在你的身旁,已无人倾听你粗制滥造的借口了。这时候,你就真的寂寞了。
是啊,我就是这样的人。当你再次出现在我身边时,我早已没有了同情心。我已不再是婴儿,我有一把刀,藏在我提包的夹层里。我不愿看那把刀刺穿你胸膛时,在旁边吓懵了的女人。我承认她很漂亮,漂亮到我不忍杀她灭口。不过你是该死的。你杀了我们的婴儿。以命换命,天经地义。
我把沾满血的小刀抽出来,上面还有你鲜红的皮肉。我甩下一大笔人民币,告诉那个女人,如果当今天事没发生过,这笔钱全是你的。她很听话地点点头。
我收拾完你的躯体后,意外地发现她不见了。她一定在我不注意的时候逃之夭夭。我想。可我低估了她的智商,没过多久,耳边就传来了警笛的嘶鸣。
地上的钱,分毫没动。
我很幸运地逃过一劫,我将小刀刺向自己的大腿,躺在地上,假装晕厥。警察来了,他们很快把我唤醒,叫来医生替我包扎。天色渐渐暗了。我躺在这间木质的小破屋里——这是你的老家,荒废多年。我自认这里荒无人烟,没想到,那些警察们竟然这么容易就找到这里。
警察们将散落的钱收集起来,放在特质的塑料袋子里。我知道我凶多吉少。这样简单的伪造戏法,只能骗骗小孩子。他们用白布盖住你的脸颊,一名强壮的警察过来将我抱起,准备将我背上医疗车。
忽然,空旷平静的山谷里传来一声巨响。与其说是巨响,更像是一声愤怒的吼叫。几个在你身边记录的警察停下手中的活,望着声源的方向。背着我的警察将我放下,招呼几个伙伴走出木房。
“怎么回事?”强壮的警察说。看来他是警察们的头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