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家庄的老太爷昨晚与世长辞了,老爷子的老伴死的早,孤独了半生,虽有万贯家财,却是内心空虚,所以老爷子脾性暴躁,家里两个败家子也惦记着他的家产,两辈的关系十分不好。
老爷子的身后事也算是大手大脚的操办了一番,只是这表象看来是尽了孝道,实则只是走个过场。
这半夜里,两个败家子去花柳巷的风尘之地寻欢作乐,灵堂里就留了个侍女守灵,这侍女给老爷子烧了些许元宝,久跪之后也是身子困乏。
忽然,这院墙外面传来了布谷鸟的叫声,布谷布谷的叫了三声便没了动静,侍女听了,脱下丧服,走出灵堂,向四处看了看,只见月下树影飘摇,这才放下心来。她轻手轻脚的打开门,刚开出一条门缝,只见外面一人影闪身进来,一把抱主侍女的腰,坏笑着在侍女腰身上摸来摸去。侍女娇喘了几声。
“死鬼,怎么现在才来?”侍女笑得放荡。
那汉子在她屁股肉上捏了一把,说“这没人了我才敢来啊。”
说完,欲要亲几口。
侍女连忙掩住汉子的嘴,说“这地方晦气,我们换个地方。”
汉子瞅了眼灵堂里焦老爷子的照片,说“就依你。”
俩人往后院宅地去厮混了。
这夜是越来越深了,天上只挂着个毛月亮,风吹的院墙里的树叶沙沙作响,偌大的灵堂,只剩个焦老爷子的棺木和墙壁上挂着的地狱刑罚图。眼看着这蜡烛快灭了,长明灯也快熄了,可就是没个来更换的人,门外打更的也已经没了声,这让焦家显得愈发凄凉。
静默了许久,突然,一阵风,焦老爷子的黑白照片直挺挺的掉在了地上,那黑漆漆的棺材盖吱呀着动了一下,只见一只枯老的手伸了出来。
焦家后门一黑影溜了出来,那黑影见路上没人,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那汉子是邻村的谷三。
谷三平日里游手好闲,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,他刚才在焦家尝尽甜头,搞了焦家的女人,还顺手牵羊摸了几块银元,心情大好,于是,准备去打点酒喝。
到酒家打了酒,他提溜着酒壶,一步三晃的往回走,拐进小巷,谷三提起酒壶灌了一口,两个眼睛密密朦朦,就瞅着前头迎面来了个人,他酒兴起来了,傻笑着向前招呼,那人越走越近,细一看是焦老爷。
谷三点头哈腰的上前恭维,说尽了好话,忽然,谷三一个激灵,酒也醒了大半,那灵堂里躺的不就是焦老爷子吗,那这个是谁,意识到这点已经晚了,月光褪去了黑暗,谷三还没来得及叫喊,便再没了动静。
翌日,街市热闹非凡,叫卖声不绝于耳。
一个屠夫推着推车找了个摊位,他在桌上摆了块猪头肉,便也开始吆喝。
一个妇女走过来问价,谈妥后,屠夫随手去抓身旁的肉,谁知放砧板上一看,这哪是猪肉啊,分明就是只人手吗,妇女吓得连退数步,惊的说不出话来,屠夫也是一愣一愣傻站着。
忽然,街市上叫声四起,到处都是人体的残肢,不少人已经开始呕吐,之后来了几个保安队长,问了几个问题,收走了肉渣,回到所里一查,正是邻村的谷三。
焦老爷子刚好今天下葬,两个儿子假模假式的在一旁哭丧,眼瞅着棺木埋了起来,两人还在心里偷乐,这老不死的终于死了。
俩兄弟一回到家,便开始商量分家,这还真是家门不幸。
“大哥,那死鬼老爹的几亩薄田应该给了我,”老二扭动着拇指上的玉板子。
“那田产应该是我的,我还帮老头子打点过,你又干过什么,”老大手里点着账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