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!好无聊啊!”齐胜翻着已经被他看了无数遍的小说叹了口气。自打前天高考完以后,他就一直无所事事,每天就是看看小说玩玩电脑,还没过上两天,就已经是腻烦无比。哎!看来放假的日子也不好过啊!齐胜想。正在这时,他的手机响了,“喂,那位?”齐胜懒洋洋地问到。“死齐子,赶紧出来!我和大懒杨和条子在你家楼下等着呢!”一阵喳喳声搞得齐胜有些头痛。
说话的是齐胜打小就认识“哥们”小雯,一个女生,却没人把她当女生,打小就和男孩子缠在一块,光看那打扮,说她是男生也有人信。齐胜慢吞吞地下了楼,那三个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,看见齐胜下来,不管三七二十一,拉起他就往后山走。“哎哎!你们这是干嘛去?”齐胜有些无奈,这还把我当活物么?
小雯边走边说“听说后山有片大树林,夏天那里凉快得很呢!咱们就去那里玩玩。”说着,她还举了举手里的袋子,“看看,我这还带了不少西瓜呢!”齐胜这才发现小雯拿了一个大大的塑料袋,里面依稀可以看见水嫩嫩的西瓜的影子。去就去吧!总比呆在家里头强。齐胜想着,一摇一摆地跟着三人上了山。
“快看!那是什么?”眼尖的条子指着一个早已经废弃的果园说道。“不就是个破果园子么?”大懒杨说道,又瞟了一眼,“哎!还真有两个篮子哎!条子,走!过去看看。”他拉着条子就往前走。条子和他走到篮子身边看了看,两个人突然都不动弹了。“怎么了你们两个?见鬼——啊!”小雯走过去,话还没说完,就尖叫起来。齐胜一惊,忙走过去一看。不经倒吸一口凉气,那两个篮子,一个装着满篮子已经腐烂的苹果,另一个则装着一个死去的婴儿,一大截脐带都漏在了外面。
“条子,你拿着什么?”齐胜忽然发现条子手里握着一块血红色的玉,不经惊问道。“啊!——”条子手一抖,把那块玉扔到了旁边的草丛里。“我以为那是个弃婴,谁想到——”条子吓得脸都白了,他本以为那是个弃婴,看见婴儿脖子上有一块玉,便取了下来,结果才发现了那半截脐带。
“走走走!”齐胜最先缓过神来,拉起条子就往外走,就在这时,突然传来砰地一声,齐胜转头看着被踢翻的篮子,对大懒杨怒道“你干什么?”大懒杨支支吾吾地说道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.”。
四个人上了山后,反而没了什么兴致,他们匆匆吃完西瓜就下山了。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,刚上山的事情教的大家都没了兴致,只是谁也没注意,后山突然开始起了一大片乌云……
入夜,齐胜躺在床上,久久地难以入睡。突然,一阵哭声传来,齐胜突然想起今晚的那个弃婴,心里一片恐慌,他用被子蒙了蒙头,一阵阵冷汗浸湿了被子,他却不敢张开半分,因为在他蒙上被子之前,他隐约地看到了一节脐带。夜晚,就那么过去了……
第二天天还没亮,小雯就打来了电话“齐胜,你赶紧过来!条子他们这里出事了!”齐胜一惊,赶忙穿好衣服往条子家赶去。出了门,他才发现天空一片愁云淡淡,那种感觉让人感到无比压抑。齐胜皱皱眉,刚到条子家门口,就听到了一阵哭闹声,他心里一紧,连敲门的声音都颤了起来。
进了门,齐胜才发现大懒杨也在,只不过他和条子都坐在沙发的角落里,嘴里不停地喊着鬼,鬼,鬼,边喊边抱着头,看样子似乎有些癫狂了。小雯见他进来,有些担忧地望了望他,没有说话。两家大人也是一脸忧愁,都不知道该怎么办,齐胜并没有告诉他们昨天的那个弃婴,只是说昨天去后山玩了一会。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,整整一天,他都没有离开条子家,他的心似乎也和窗外的乌云一样凝固了。
第三天,条子们的病似乎更严重,窗外也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,齐胜看着条子和大懒杨被抬上了车送往医院,叹了口气,一筹莫展。一种巨大的压力使他想砸东西,为什么条子和大懒杨会突然发狂呢?难道……他看看天空那种诡异的黑色,不禁犹豫起来。想了半天,齐胜訣然地拿起雨伞,向后山走去。
由于下雨的缘故,整条路已经变得泥泞不堪,齐胜抬抬头,似乎果园的黑雾更重了,他深吸了一口气,迈步进了果园。那两个篮子还在,雨水打在篮子边缘一动一动地,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篮而出。齐胜深吸一口气,缓缓揭开了篮子。里面什么也没有。婴儿呢?齐胜一惊,婴儿不在了。一阵寒风吹过,他不禁一哆嗦,这时他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土坟。这甚至不能说是一个坟,只能说是一个坑,由于这怪异的大雨,坑里的土已经被冲刷掉,婴儿的部分躯体都暴露了出来。
齐胜走了过去,望见了被冲刷出来的婴儿的脸,那婴儿闭着眼睛,好似睡着了一般。他缓缓地跪在了婴儿面前,喃喃地说道放过我们吧!我们不是有意的。说完,他便凝视着那个婴儿。突然,四周黑云弥漫,婴儿的啼哭声逐渐大了起来,而土中的那个死婴,双眼霍地睁开了。他挣扎着要从土里面爬出来,向着齐胜的方向,哭喊着爬过来……
为什么?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?齐胜大喊道。他回想着前两天发生的事,后悔万分,要是那天我不下来的话,我们就不会上山,条子他们就不会有事,谁叫条子拿那个孩子的玉佩…对了,玉佩呢?齐胜似乎想到了什么,他发疯地扑向了一片草坪,疯狂地找了起来。
终于,齐胜找到了那块玉,通体的红色,带来丝丝凉意。他猝然转过身去,望向那片坟,那婴儿似乎害怕这玉一般,返身往回逃去。齐胜深吸一口气,走过去把玉挂回到了婴儿的脖子上,然后微笑着对婴儿说乖,回去吧!回你应该去的地方去。那婴儿突然不动了,空洞的双目望着齐胜,齐胜也望着他,时间突然凝固了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齐胜醒了过来,他躺在那个果园里,阳光刺得他有些眼疼,刚才怎么了,那场雨和死婴,都是真的么?他摸了摸身上,没有湿的地方,似乎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般,只是那个坟还盖在那,证明着梦的真实性。他弹弹身上的土,往家里走去,手里还提着一把伞。
第二天,条子们就出了院,医生们都很纳闷,昨天还闹腾地死去活来的,今天怎么突然就好了呢?齐胜推开了窗户,知了仍然在卖命地叫喊着,天空依旧是晴空万里,热气蒸的万物仿佛都有了生气,而那场怪异的雨,也似乎从未来过……